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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自然的文化塑造. 王志弘 摘要 反思多元文化課程. 自然是什麼?. 我們一般認為「自然」便是與「人造」相對的那些東西,動物、植物、礦物、地質、水文、氣象、天空等。自然便意味「天然」、渾然天成,而與人類的文明、文化、人工等成為對比。 然而 , 這種自然與文化二元對立的界線,經常被跨越。這兩個範疇的區隔有時候很模糊,例如被人類豢養的動物,如家禽家畜等,甚至是人類刻意交配產生的物種,例如騾子,算是自然 , 還是文化的一部份呢?. 自然與文化的相互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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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自然的文化塑造 王志弘 摘要 反思多元文化課程
自然是什麼? • 我們一般認為「自然」便是與「人造」相對的那些東西,動物、植物、礦物、地質、水文、氣象、天空等。自然便意味「天然」、渾然天成,而與人類的文明、文化、人工等成為對比。 • 然而,這種自然與文化二元對立的界線,經常被跨越。這兩個範疇的區隔有時候很模糊,例如被人類豢養的動物,如家禽家畜等,甚至是人類刻意交配產生的物種,例如騾子,算是自然,還是文化的一部份呢?
自然與文化的相互穿透 • 文化經常跨越到自然那一邊,而使得自然不是被抹滅,馴養、人文化,就是以人類的眼光去看待;例如太空算是自然的一部份,但所謂太空的意義,也是由人類文化所界定,星象學便是最好的例子。 • 此外,人類是具有血肉身體的動物,是否也依循自然法則而生存,因此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呢?這裡涉及了內在自然和外在自然的區分,以及所謂人性(human nature)的概念。
「自然」的文化塑造與建構 • 自然的概念和特質可說是一種人為建構。即使是人煙罕至的地方,也是經過人為建構的自然,是一種在有關自然的論述下,獲得意義與內涵的「自然」。因此,雖然深層生態學者認為要去除人類中心的觀點,而以萬物平等的觀點來看待世界,但這種觀點本身也是一種人類觀點,而非人類以外其他物種的觀點。 • 自然和環境是論述的建構,至少我們對於自然環境的理解已經有了特定論述的中介,而非只是物質實體、物理和生化法則的產物。
動物和植物的人文化成 • 若自然總是已經是文化論述下的自然,那麼動物與植物作為自然的一部份,也是人類文化建構下的範疇。不過,不同的植物與動物,和人類文化的關係也不一樣。根據植物和動物與人類的關係,我們替植物和動物做了各式各樣分類,例如野生動物與馴獸的差別,野生植物與稻麥的差別,牽涉的是馴化程度的不同,以及與人類生活關係的緊密度。
動物和植物的人文化成 • 動物與植物作為一個象徵體系而存在於人類生活之中。例如,我們會賦予貓和狗不一樣的價值與意義,然後反過來以貓和狗來表示其他事物與現象的意義,例如人的性格。植物方面,例如花語是一套複雜的表意系統。越是熟悉的動植物,我們會賦予它們深刻而多樣的意義。牛、狗、雞、豬、魚;梅、蘭、竹、菊等等,我們都可以說出很多相關的象徵與價值(牛刻苦耐勞,豬多產懶惰…?)。 • 稻米與小麥,玉蜀黍與馬鈴薯,世界各地的主食,一方面被以千變萬化的方式烹調與食用,進入人類的腸胃,成為人體的一部份,另一方面,被賦予繁複的象徵,而進入人類的溝通領域,傳遞著各種意義。這些意義經常是根源於實際的用途,例如食用與藥用,但有時則純屬想像的世界。
人類與動植物關係的轉化 • 簡言之,動物與植物因其與人類社會的關係,而獲得在人類表意系統裡的文化意義。當然,動物與植物不僅是文化層面的存在,它們相對應著人類的各種經濟、政治與物質實踐。遊牧民族與農耕民族,對於動物和植物的關係顯然不同,殊異的生產營生方式,使他們與動植物發展出不同的關連。在資本主義社會裡,我們與動植物的關係是什麼呢?
人類與動物關係的轉化 • 例如過去我們吃的雞鴨豬魚等,通常是自家養的,在某些特殊時刻宰殺來吃,跟儀式節日很有關係。但隨著人口增長、城市發展,以及專業分工,我們的肉食來源日漸是專業化的養殖,不是我們自己養的,也不是自己宰殺,而是有專人負責,我們所面對的作為肉食的動物,現在是以屠體姿態出現(早期市場還有活雞現殺,但現在多是超市的冷凍雞肉),並且是以小塊包裝出現,甚至很多漢堡的絞肉餅,已經分不出動物的模樣了。 • 這種發展的過程意味了什麼呢?我們比較仁慈了,還是比較不敢面對殺戮場面,或者,這根本就是資本主義追求利潤的結果。
人類與動物關係的轉化 • 以下試擬人與動物關係的演變過程與類型: 1.馴養的食用動物﹕與食用者生活在一起的家禽家畜,以剩菜或糧草餵養—→專業的養殖場與屠宰場,飼料業出現,傳統市場販售屠體(跨國的專業養殖與貿易,例如阿根廷的畜牧業)—→更專業的養殖、宰殺,以及屠體加工(分割、燒烤、絞碎),超市販售肉塊,動物形體的消失。 2.野生動物:打獵的對象,對人類的威脅,害蟲—→獲得資源的來源,例如肉食、皮毛製品、骨製品、藥用—→供觀賞的珍奇異獸,動物園的出現,作為研究對象的動物(動物學、獸醫學)—→保育的對象,「瀕臨絕種」動物的觀念出現。 3.寵物動物,以及勞力動物(農耕、雜耍等):狗、鳥、馬、牛、驢、駱駝、犛牛、象—→被機動交通與農耕工具取代後,成為觀賞或遊憩的對象(騎馬、騎駱駝)—→貓取代狗成為美國最多的寵物,新型寵物的出現,如蜥蜴、蛇等等—→在電腦裡養寵物,虛擬寵物。 4.實驗犧牲品:白老鼠、天竺鼠、豬、猴子等。
童稚=自然? 跨物種之愛?
植物與文化 • 傳統社會裡有許多植物與人類有密切關係,現在失去了其作用。例如台灣的鹹草,原是以前菜市場常用的包裝材料(綁縛用);竹子是許多器具的原料,還可以成林防風防盜;各地的相思樹林,是以往最佳的木炭材料,因此被廣為種植,成為台灣低矮丘陵的常見樹種。這些相思林不是自然天成的,而是人類與植物互動的結果。 • 植物政治學:國花和市花;某些植物的象徵意義;種樹作為一種政治姿態。
民俗植物學 竹葉 鹹草
城市裡的自然與樣板自然 • 盆栽、行道樹、森林公園 • 寵物、流浪動物、食用動物和野生動物 • 精心打造的自然意象和感覺VS.雜亂的荒地或廢墟 • 刻意保存的自然VS.原住民的生計與文化:國家公園與生態保留區的保育和開發衝突,以及出路
水與文化 • 水的命運與人類的命運息息相關。以淡水河系為例——一萬到五千年前,台北是個湖,先民在湖岸營生。清朝時,淡水河系有舟楫之利,可上溯到大溪以上,運送各種物資,便利茶的出口。 • 隨著河流淤積(市鎮發展人口增加,茶園破壞水土),日據時期已無航行之利,縱貫鐵路與公路完成,取代了橫向的溝通管道,市鎮間的關係隨之轉變。 • 迄今,淡水河系成為一個邊緣地帶,圍堵在堤防外,以防洪考量為主。而原來清代與日據時期開鑿,流經市區的灌溉溝渠,也都加蓋成為道路。都市的「自然」水系被掩蓋,而以人工的排水溝、地下水道、自來水管線取代。
水與文化 • 水是城市的血脈、生機與映照,水流也是城市界定方向與界線的重要標誌。 • 羅蘭.巴特曾說:「有許多調查強調人群匯聚的廣場的想像功能,在每個城市裡,這種地方的體驗是河流、運河或是水流。在道路和水流之間有某種關係,我們也都熟知,最堅決地抗拒表意作用,因而讓居民在適應上遭遇困難的城市,正是沒有水的城市,是沒有海岸、水面、湖泊、河流、溪流的城市:這些城市都有生活的困境,有易讀性的困境」。
性別、種族、國族與自然化的文化再現 • 自然經常被女性化,例如處女地,大地之母等,將不均等的性別關係透過陰性化象徵而轉譯為對自然的征服。反過來,女性也常被自然化,或者認為和自然比較接近(有生育力),因而較為原始、不開化,離精緻文明比較遠。 • 非洲被稱為黑暗大陸,意味了原始蠻荒的國度,有待白種人來教化,便涉及具有種族意涵的自然再現。 • 至於國族象徵與自然的關係,參見前一講的討論。
生態危機、環境保護和生態保育的文化向度 • 生態危機與環境意識的文化再現:萬物反撲的論述(病毒和傳染病);脆弱的地球(從太空中看見的藍色星球)與生命共同體感受;地球號太空船;綠黨的向日葵標誌等。 • 生態保育的動物明星:鯨豚、貓熊、大象、老虎等VS.一般動物,尤其是食用動物。 • 動物保育和文化價值的衝突(如飲食習慣,蛇肉和狗肉) 。
延伸閱讀書目 • 馬以工(2000)《城市生態》。台北:天培文化。 • 高雄市綠色協會(1996)《南台灣綠色革命》,台中:晨星。 • 陳玉峰(1994)《土地的苦戀》,台中:晨星。 • 陳玉峰(1996)《生態台灣》,台中:晨星。 • 黃耀雯(2001)《築夢荒野:台灣國家公園的建制過程》,台北:稻鄉。 • Bulloch, John and Adel Darwish (1994)《水的戰爭》(Water Wars),台北:新新聞。 • McNeill, William H. (1998)《瘟疫與人:傳染病對人類歷史的衝擊》(Plagues and Peoples)(楊玉齡譯),台北:天下文化。 • Tenner, Edward (1998)《科技反撲:萬物對人類展開報復》(Why Things Bite Back)(蘇采禾譯),台北:時報。 • Caras, Roger A. (1998)《完美的和諧:動物與人的親密關係》(A Perfect Harmony: The Intertwining Lives of Animals and Humans through History)(陳慧雯譯),台北:天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