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语法

1. 系统功能语法 1

4. 概论 • 语言学家注意语言的社会属性。语法是语言的一部分，或者说，语法是语言的措辞系统。语法与物理运动、化学反应、人体以及公司管理一样，都是可以研究的现象，但是我们需要用理论来解释它。因此，不同的理论对语法的解释不一样。人们经常用语法既指语法现象，又指语法研究。我们会说英语语法、汉语语法、日语语法等，我们也会说传统语法、转换生成语法、格语法等。Halliday为了区分语法和语法理论，把语法理论称作语法学（grammatics）。 • 我们在这里所要学习的是系统功能语法。我们用英语和中文的例子说明系统功能语法怎样用来研究语法。

5. Michael Alexander Kirkwood Halliday（13 April 1925） Halliday was born and raised in England. He took a BA Honours degree in Modern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Mandarin) at the University of London. He then lived for three years in China, where he studied under Luo Changpei at Peking University and under Wang Li at Lingnan University, before returning to take a PhD in Chinese Linguistics at Cambridge. Having taught Mandarin for a number of years, he changed his field of specialisation to linguistics, and developed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 elaborating on the foundations laid by his British teacher J. R. Firth and a group of European linguists of the early 20th century, the Prague School.

6. His seminal paper on this model was published in 1961. He became the Professor of Linguistics at the University of London in 1965. In 1976 he moved to Australia as Foundation Professor of Linguistics at the University of Sydney, where he remained until he retired. The impact of his work extends beyond linguistics into the study of visual and multimodal communication, and he is considered to have founded the field of social semiotics. • He has worked in various regions of language study, both theoretical and applied, and has been especially concerned with applying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language to the theory and practices of education.

7. He received the status of emeritus professor of the University of Sydney and Macquarie University, Sydney, in 1987. With his seminal lecture "New Ways of Meaning: the Challenge to Applied Linguistics" held at the AILA conference in Saloniki (1990), he became one of the pioneers of eco-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 discipline of ecolinguistics).

10.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由来 • 语言研究可以是心理的角度，从人的心智或者大脑来解释语言，从心理分析的角度，从美学的角度等等。系统功能语言学从社会符号学的角度研究语言。 • Halliday（Halliday & Hasan 1985:4）把语言学看作是一种符号学，其中研究的一个方面就是意义，同时重视语言和社会结构的关系。Halliday的思想属于语言学中的民族－描写传统，受到了Saussure、Hjeslmslev、Mathesius、Malinowski、Firth、Boas、Sapir、Whorf和布拉格学派等的影响。

11.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出现得益于英国语言学家J.R. Firth在20世纪30年代至50年代的研究，后经他的学生M.A.K. Halliday的进一步发展。 • Halliday于20世纪60年代在英国开始发展系统功能语言学，70年代移居澳大利亚，建立了悉尼大学的语言学系。通过Halliday在那里的教学，系统功能语言学扩展到世界各地，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系统功能语言学对语言教育领域影响最大。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教学和研究也在世界各地展开。

12. 系统功能语言理论受欧洲语言学传统的影响。欧洲在20世纪中期出现了布拉格学派（Prague School）、法国功能主义等。这种传统关注语言的功能和语义，而不是形式和句法，把语篇而不是句子当作研究对象，重在使用（usage）而不是合乎语法性（grammaticality）。 • 系统功能语言学源自Firth和他在伦敦的同事以及欧洲其他学派的研究，也吸收了美国人类语言学和中国的语言学的元素。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前身是阶与范畴语法（scale-&-category grammar）。

13. Firth (1957)首次提出系统（system）这个术语，指的是聚合关系（paradigmatic relations），而结构（structure）指的是组合关系。在Firth的理论以及后来的阶与范畴语法中，系统和结构都不处于重要的位置。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系统处于重要的位置。各个层面中的抽象表征都用聚合关系来描写，组合解释为聚合特征的体现。

14. 功能语法和传统语法 • 我们对语法的认识取决于我们的语法研究。在西方，主要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理论视角。这两种均源自古希腊。虽然两者经历过许多变体，但今天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两种不同的思路。一种是逻辑和哲学思路，把语言看作一套确定结构的规则，语法是确定语法结构的一套规则，如动宾结构。因此，这种思路突出把句子看作语言的基本单位，按照主语＋谓语组织而成的逻辑模式，因此研究孤立的句子。

15. 另一种是修辞和民族学思路，把语言看作一种创建意义的资源，语法是通过措辞创建意义的一种资源。因此，这种思路突出把语篇（话语）看作语言的基本单位，根据语境组织而成，因此研究的是处于话语语境中的句子。

16. 学校里使用的传统语法通常属于前一种思路，根据句子中的单词来来考虑语法规则，单词在句子中可作为主语、谓语、宾语和状语。这种语法开始时用于描写希腊语和拉丁语，后又用于其他欧洲语言，因此在解释非欧洲语言时便有局限。学校里使用的传统语法通常属于前一种思路，根据句子中的单词来来考虑语法规则，单词在句子中可作为主语、谓语、宾语和状语。这种语法开始时用于描写希腊语和拉丁语，后又用于其他欧洲语言，因此在解释非欧洲语言时便有局限。 • 此外，传统语法看到的是局部的语法系统，没有解释语法作为信息系统的整体组织。因此，我们需要一种更为丰富的语法理论来应对信息时代的挑战，在教育领域研究组织和接触知识的方法，在计算机领域研究语篇自动生成的方式。

17.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磁带录音机能让我们储存和研究口语，计算机能让我们处理海量的口头和书面语篇来研究语法。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磁带录音机能让我们储存和研究口语，计算机能让我们处理海量的口头和书面语篇来研究语法。 • 系统功能语言学是一种围绕语言功能而展开的语言理论。它在解释语言的句法结构的同时也把语言功能放在中心位置，而形式语言学把语言成分和成分的组织放在中心位置。系统功能语言学从社会语境出发，研究语言如何影响社会语境，社会语境如何制约语言。

18.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核心概念是层次化（stratification）。 语言通过四个层面来分析：语境层、语义层、词汇语法层和音系/文字层。 • 语境包括语场（field）、语旨（tenor）和语式（mode）。语场指所发生是事，语旨指参加者的社会角色和关系，语式指交际的渠道，如独白/对话、口语/书面语、面对面交流/非面对面交流等。

19. 语义包括语言使用产生的意义，分为三个成分：概念意义（即命题内容）、人际意义（即言语功能、交换结构、观点态度等）、语篇意义（即主述位结构、已知/未知信息结构、修辞结构等）。词汇语法采用功能的角度，研究单词如何组织成为语句（utterances），采用动作者（actor），施事（agent），中介（medium），主位、语气等来分析语句。语义包括语言使用产生的意义，分为三个成分：概念意义（即命题内容）、人际意义（即言语功能、交换结构、观点态度等）、语篇意义（即主述位结构、已知/未知信息结构、修辞结构等）。词汇语法采用功能的角度，研究单词如何组织成为语句（utterances），采用动作者（actor），施事（agent），中介（medium），主位、语气等来分析语句。

20. 语域和语类 • 社会语境包括两个交际层：语类（文化语境）和语域（情景语境）。文化语境的产生来自构成一个文化的语类网络。语类是阶段性的有目标导向的社会过程。语类包括日常社会生活中的所有活动，如打手机、购物、发短信、看病、餐馆用餐、新闻访谈、运动会开幕式、法庭宣判等。语类也包括我们在学校经常遇到的授课、小组活动、辅导等，书面语类包括叙事、报告、解释、程序、说明等。这些语类具有特有的结构，出现在特定的语境，语境影响语言形式，语言形式体现语类。 • 所以说，情景语境是社会语境的另一个方面，会影响语类的语言体现形式。

21.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看，人们使用的口头或者书面语篇由于交际目的的不同会使用独特的语言形式。因此，语言研究不能把语篇看作脱离语境的结构实体。相反，我们的研究重点应该放在语篇与社会实践的关系上。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角度看，人们使用的口头或者书面语篇由于交际目的的不同会使用独特的语言形式。因此，语言研究不能把语篇看作脱离语境的结构实体。相反，我们的研究重点应该放在语篇与社会实践的关系上。 • 语言形式与意义密切相关，意义又与社会交际的语境密切相关（Hasan, 1992:24）。 • 因此，系统功能语言学把语言和社会语境看作互补的，用体现（realization）这个概念把两者联系起来。

22. Halliday（Halliday & Hasan, 1985:12）将语篇的情景语境理论化，区分出语场、语旨和语式三个语境变量。语场指的是所发生的事，即正在发生的社会活动的本质：参加者在做的事，语言在其中起作用。 • Martin (1992:292) 把语场看作带有某种整体机构目的的一套套活动序列，如语言研究、打网球、烹饪、缝纫、战争、酿酒等。这些活动涉及参加者、过程和所伴随的环境成分。语场还可以在细分为次语场，例如酿酒可分为酿葡萄酒、酿白酒等。

23. 语言把社会语境的文化意义（即机构活动、社会关系和社会角色、语言使用在其中的分布）和声音或文字联系起来。在这个过程中，语言将较抽象的活动转变为较不抽象的东西，分别表现为三个层面：语义层、词汇语法（lexicogrammar）层、音系或文字层。语言把社会语境的文化意义（即机构活动、社会关系和社会角色、语言使用在其中的分布）和声音或文字联系起来。在这个过程中，语言将较抽象的活动转变为较不抽象的东西，分别表现为三个层面：语义层、词汇语法（lexicogrammar）层、音系或文字层。 • 语义是语言和情景语境（语域）的接口，因此涉及与语境变量语场、语旨和语式有关的意义。 • 概念意义体现语场，人际意义体现语旨，语篇意义体现语式。

24. 词汇语法是表达意义的资源，能把意义体现为具体的词汇和语法项。因此，词汇语法具有元功能特征，即在小句中同时表达三种不同的功能意义：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词汇语法是表达意义的资源，能把意义体现为具体的词汇和语法项。因此，词汇语法具有元功能特征，即在小句中同时表达三种不同的功能意义：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 • 概念意义包括经验意义和逻辑意义，识解语场，在词汇语法上通过及物性（transitivity）系统得到体现。及物性系统体现经验意义，用参加者、过程和环境成分来解释和表征了我们对现实世界和内心世界各种现象的经验。逻辑意义由把小句链接成小句复合体（clause complex）的语言手段和通过时态将时间序列化的语言手段所体现。

25. 人际意义在词汇语法上通过语气和情态系统以及评价性词汇所体现。人际意义在词汇语法上通过语气和情态系统以及评价性词汇所体现。 • 交际参加者的言语角色涉及给予或者索求物品和服务或者信息，语气系统是通过担任或者分配言语角色来建立和维持交际的重要资源。给予信息或者物品与服务通常语法化为陈述语气，索求信息或者物品与服务语法化为疑问语气，命令语法化为祈使语气。 • 情态涉及对命题或提议介于是否两极的意义协商。这种协商涉及或然率（probability）、经常性（usuality）、义务（olbigation）或倾向性（inclination）。

26. 语篇意义涉及语境中概念信息和人际信息在语篇中的展开。在词汇语法上，语篇意义由主位系统和信息结构所体现。主位的选择建立了小句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的角度，信息结构组织这些意义的信息状态或者新颖程度（newsworthiness ）。 • 需要注意的是，元功能意义都是同时出现的，而且是互补的。例如在小句层面上，及物性、主位、语气等元功能资源都是同时出现的。

27. 音系是把抽象的措辞体现为具体的声音的资源，包括语调、音调、韵律、发音等。此外，这一层也可以是语言的文字系统。通常说来，音系系统与词汇语法的关系是任意的，纯粹是约定俗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