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离骚》分析

第四部分《离骚》分析 主讲人：周建忠

第一章《离骚》分段串讲 第二章《楚辞》层次结构研究 ——以《离骚》为例

第二章 《楚辞》层次结构研究——以《离骚》为例第一节层次分析：楚辞选本的缺憾及原因第二节执着追求：《离骚》分段小史第三节王邦采“三段说”研究及其发展

第一章《离骚》分段串讲 第一大段（一－四层）抒忧述志，以劝其君第一层（1－2节）历数内美，论修明志第1节：自叙生平：（内美天工）与楚同姓生逢大吉名嘉字懿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zou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第2节：汲汲自修（博采众善、争分夺秒） 申述志向（导君先路、辅君图治）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第3节： 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茝！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何桀纣之昌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以齌ji怒。余固知謇謇jian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第三层（第4－8节）力抨群小，复述高节 第4节：哀众芳之芜秽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畦qi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冀枝叶之峻茂兮，愿俟si时乎吾将刈。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

第5节：法前修之遗则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kanhan亦何伤。掔lan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xi。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虽不周於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第6节：善好修之美质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jiji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第7节：怨灵修之浩荡 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忳tun郁邑余侘傺chachi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第8节：厚鸷鸟之不群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第四层（第9节）相道复修，更坚初志 第9节：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zhu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昨非。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ji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李璟jing《摊破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李璟jing《摊破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ji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第二大段（一－二层）上下求索，以悟其君 第一层（第10、11节）陈词答詈，论德励志第10节：女嬃詈予女嬃xu之婵媛chanyuan兮，申申其詈li予，曰： “鲧gun婞xing直以亡身兮，终然殀yao乎羽之野。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纷独有此姱kua节？薋菉葹zilushi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 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世并举而好朋兮，夫何茕qiong独而不予听？

第11节：南征陈词 依前圣以节中兮，喟kui凭心而历兹。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 “启《九辨》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不顾难以图后兮，五子用失乎家巷。羿淫游以佚畋yitian兮，又好射夫封狐。固乱流其鲜终兮，浞zhuo又贪夫厥家。浇ao身被pi服强圉yu兮，纵欲而不忍。日康娱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yun。夏桀之常违兮，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菹醢zuhai兮，殷宗用而不长。 汤、禹俨而祗敬兮，周论道而莫差。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皇天无私阿e兮，览民德焉错辅。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阽dian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不量凿而正枘rui兮，固前修以菹醢。” 曾歔欷xuxi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揽茹蕙以掩涕兮，霑余襟之浪浪。

第二层（第12、13节）上征求女，终无所合 第12节：乘鹥上征跪敷衽ren以陈辞兮，耿吾既得此中正。驷玉虬qiu以乘鹥yi兮，溘埃风余上征。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xuan圃。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yanzi而勿迫。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饮余马於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changyang。

前望舒使先驱兮，後飞廉使奔属。 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changhe而望予。时暧ai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第13节：折枝求女 朝吾将济於白水兮，登阆lang风而緤xie马。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溘吾游此春宫兮，折琼枝以继佩。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诒。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fu妃之所在。解佩纕xiang以结言兮，吾令蹇jian修以为理。纷总总其离合兮，忽纬繣hua其难迁。

夕归次於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 保厥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淫游。虽信美而无礼兮，来违弃而改求。览相观於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song之佚女。吾令鸩zhen为媒兮，鸩告余以不好。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wu其佻tiao巧。

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 凤皇既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理弱而媒拙兮，恐导言之不固。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闺中既以邃远兮，哲王又不寤。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而与此终古？

第三大段（一－四层）不忍另择，以感其君 第一层（第14节）灵氛占卜出必有合，于楚无望索藑qiong茅以筳篿tingzhuan兮，命灵氛为余占之。曰：“两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 曰：“勉远逝而无狐疑兮，孰求美而释女ru？

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曜xuanyao兮，孰云察余之善恶？民好恶wu其不同兮，惟此党人其独异！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cheng美之能当？苏粪壤以充帏wei兮，谓申椒其不芳。”

第二层（第15节）巫咸降神 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xu而要之。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皇剡剡yan其扬灵兮，告余以吉故。曰：“勉升降以上下兮，求矩矱juhuo之所同。汤、禹俨而求合兮，挚、咎繇gaoyao而能调。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说yue操筑于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宁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恐鹈鴂tijue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第三层（第16节）闻而自念 何琼佩之偃蹇兮，众薆ai然而蔽之。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余以兰为可恃兮，羌无实而容长。委厥美以从俗兮，苟得列乎众芳。椒专佞以慢慆tao兮，榝sha又欲充夫佩帏。

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祗zhi？ 固时俗之流从兮，又孰能无变化？览椒兰其若兹兮，又况揭车与江离？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芳菲菲而难亏兮，芬至今犹未沫mo。和调度以自娱兮，聊浮游而求女。及余饰之方壮兮，周流观乎上下。

第四层（第17节）行而复止 灵氛既告余以吉占兮，历吉日乎吾将行。折琼枝以为羞兮，精琼爢mi以为粻zhang。为余驾飞龙兮，杂瑶象以为车。何离心之可同兮？吾将远逝以自疏。邅zhan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扬云霓之晻蔼yanai兮，鸣玉鸾之啾啾jiu。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凤皇翼其承旂兮，高翱翔之翼翼。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麾蛟龙使梁津兮，诏西皇使涉予。

路修远以多艰兮，腾众车使径待。 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屯余车其千乘兮，齐玉轪dai而并驰。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weiyi。抑志而弭节兮，神高驰之邈邈miao。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媮yu乐。陟zhi陞皇之赫戏兮，忽临睨ni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quan局顾而不行。

第18节尾声 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第二章《楚辞》层次结构研究——以《离骚》为例第一节 层次分析：楚辞选本及原因

有众多的层出不穷的选本、注本、读本、译本，是楚辞学中一道最为绚丽的风景线。据笔者统计，中国两岸三地——大陆、香港、台湾1900－2003年出版楚辞著作800种，其中属于普及本、或普及中有提高、或普及与提高二者兼顾的著作为重头戏，凡460种。如继续分类，大致有这样一些类型：校注、校释、解诂、疏证、笺疏、选注、选注考证、新注、译注、新译、今译、全译、选译、音注详解、译释、选析、全释、讲读、译解、今读、浅释、新编、论笺、校诂、新笺、直解、纂义、解说、集说、发微、鉴赏、论析、解析等，当然，有些还有交叉的，有校、注、译、赏四者兼备的，有仅仅“注”或“译”的，也有“注”、“译”之外加“赏析”或“简说”的，更有绘图本、袖珍版、简装本等，不一而足。有众多的层出不穷的选本、注本、读本、译本，是楚辞学中一道最为绚丽的风景线。据笔者统计，中国两岸三地——大陆、香港、台湾1900－2003年出版楚辞著作800种，其中属于普及本、或普及中有提高、或普及与提高二者兼顾的著作为重头戏，凡460种。如继续分类，大致有这样一些类型：校注、校释、解诂、疏证、笺疏、选注、选注考证、新注、译注、新译、今译、全译、选译、音注详解、译释、选析、全释、讲读、译解、今读、浅释、新编、论笺、校诂、新笺、直解、纂义、解说、集说、发微、鉴赏、论析、解析等，当然，有些还有交叉的，有校、注、译、赏四者兼备的，有仅仅“注”或“译”的，也有“注”、“译”之外加“赏析”或“简说”的，更有绘图本、袖珍版、简装本等，不一而足。

我们认为，楚辞普及本或通行本，应具备以下条件：1、校勘；2、解题；3、韵律；4、注释；5、层次分析；6、今译；7、导读。遗憾的是，目前图书馆与书店流行的各种本子，并不理想，主要是避重就虚，仅仅“解题”、“注释”两项的版本居多，其次是“解题”、“注释”、“今译”三项并举的，而具备以上七项指标的，凤毛麟角，微乎其微。为了说明问题，我选择自己藏书中的40个楚辞读本作比较，选择的主要因素有三：选择所有著名学者的选本；兼顾一般学者的选本；考虑到大陆、香港、台湾三地的选本：我们认为，楚辞普及本或通行本，应具备以下条件：1、校勘；2、解题；3、韵律；4、注释；5、层次分析；6、今译；7、导读。遗憾的是，目前图书馆与书店流行的各种本子，并不理想，主要是避重就虚，仅仅“解题”、“注释”两项的版本居多，其次是“解题”、“注释”、“今译”三项并举的，而具备以上七项指标的，凤毛麟角，微乎其微。为了说明问题，我选择自己藏书中的40个楚辞读本作比较，选择的主要因素有三：选择所有著名学者的选本；兼顾一般学者的选本；考虑到大陆、香港、台湾三地的选本：

楚辞选本内涵比较表

[1]郭沫若.屈原赋今译[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3.[1]郭沫若.屈原赋今译[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3. [2]姜亮夫.重订屈原赋校注[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87.3. [3]姜亮夫.屈原赋今译[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7.11. [4]汤炳正.楚辞今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12. [5]马茂元.楚辞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4. [6]陈子展.楚辞直解[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2 [7]蒋天枢.楚辞校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11. [8]王泗原.楚辞校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2. [9]马茂元.楚辞注释[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 1985.6.1999.9第2版. [10]金开诚.楚辞选注[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0.5.

[11]金开诚.董洪利.高路明.屈原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6.8.[11]金开诚.董洪利.高路明.屈原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6.8. [12]袁梅.屈原赋译注[M].济南：齐鲁书社，1984.1. [13]董楚平.楚辞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4. [14]刘让言.屈原楚辞注[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2.3. [15]黄寿祺.梅桐生.楚辞全译[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4.2 [16]王延海.楚辞释论[M].大连：大连出版社，1997.4. [17]萧兵.楚辞全译[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10. [18]蒋南华.楚辞注解[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3.8. [19]雷庆翼.楚辞正解[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7. [20]吴广平.白话楚辞[M].长沙：岳麓书社，1996.5.

[21]黄凤显.楚辞[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8.1. [22]杜月村.楚辞新读[M].成都：巴蜀书社，2001.8 [23]殷义祥.麻守中.楚辞译注[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1. [24]金开诚.高路明.屈原选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10. [25].钱航.楚辞选[M].上海：上海书店，1993.8 [26]董楚平.俞志慧.楚辞直解[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7.5. [27]刘永济.屈赋音注详解[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9. [28][胡念贻.楚辞选注及考证[M].长沙：岳麓书社，1984.11. [29]王锡荣.楚辞[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9. [30]潘啸龙.楚辞[M].合肥：黄山书社，1997.4.

[31]陆侃如.龚克昌.楚辞选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2.[31]陆侃如.龚克昌.楚辞选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2. [32]张家英.屈原赋译释[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1. [33]王培源.屈原诗选[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9.1. [34]张登勤.屈原赋论笺[M].呼和浩特：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01.12. [35]吴广平.楚辞[M].长沙：岳麓书社，2001.4.

从上表可见，在这40个楚辞读本中，涉及章节之学、层次分析的只有姜亮夫、陈子展、蒋天枢、黄寿祺、雷庆翼、杜月村、刘永济、胡念贻、张登勤、郑坦10家，而比较具体详尽的只有：姜亮夫《重订屈原赋校注》、陈子展《楚辞直解》、蒋天枢《楚辞校释》、刘永济《屈赋音注详解》、胡念贻《楚辞选注及考证》、雷庆翼《楚辞正解》、郑坦《屈赋甄微》7种。至于有明确的目标追求的，则更少。雷庆翼在“凡例”说：“每节有节意，每段有段意，某些篇解题有篇意，以求由句明而达段明，由段明而达篇明”。从上表可见，在这40个楚辞读本中，涉及章节之学、层次分析的只有姜亮夫、陈子展、蒋天枢、黄寿祺、雷庆翼、杜月村、刘永济、胡念贻、张登勤、郑坦10家，而比较具体详尽的只有：姜亮夫《重订屈原赋校注》、陈子展《楚辞直解》、蒋天枢《楚辞校释》、刘永济《屈赋音注详解》、胡念贻《楚辞选注及考证》、雷庆翼《楚辞正解》、郑坦《屈赋甄微》7种。至于有明确的目标追求的，则更少。雷庆翼在“凡例”说：“每节有节意，每段有段意，某些篇解题有篇意，以求由句明而达段明，由段明而达篇明”。

如果继续深究，楚辞通行本回避层次分析的原因主要有：如果继续深究，楚辞通行本回避层次分析的原因主要有：第一，研究对象的丰富性。最典型的莫过于《离骚》了。姜亮夫说过，“《离骚》的难点在篇章层次[41](P。47)”。“历代学人在读《离骚》时早已注意到弄清全诗脉络结构是读通《离骚》最关键的一步。据姜先生统计，关于《离骚》的不同分法有95家之多[42]（P。40）。 [41]姜亮夫.姜昆武.屈原与楚辞[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1.8. [42]姜亮夫.楚辞今绎讲录[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1.10.

清代朱冀《离骚辨·凡例》云，“读《离骚》须分段看，又须通长看。不分段看，则章法不清；不通长看，则血脉不贯。旧注之失，在逐字逐句求其解，而于前后呼应阖闢处，全欠理会。所以有重复总杂之疑。”“读《离骚》如满案散钱，必须用索贯串。”据此法，朱氏认为“守死善道”四字，“可作全篇骨子，可贯前后血脉”；而卒章“与为美政”四字，“则又文中之眼目，大夫项下之骊珠也”；“‘为美政’乃一生心事，‘法彭咸’为守死之依归”。清代朱冀《离骚辨·凡例》云，“读《离骚》须分段看，又须通长看。不分段看，则章法不清；不通长看，则血脉不贯。旧注之失，在逐字逐句求其解，而于前后呼应阖闢处，全欠理会。所以有重复总杂之疑。”“读《离骚》如满案散钱，必须用索贯串。”据此法，朱氏认为“守死善道”四字，“可作全篇骨子，可贯前后血脉”；而卒章“与为美政”四字，“则又文中之眼目，大夫项下之骊珠也”；“‘为美政’乃一生心事，‘法彭咸’为守死之依归”。

清代王邦采《离骚汇订》说，“洋洋焉洒洒焉，其最难读者，莫如《离骚》一篇。而《离骚》之尤难读者，在中间见帝求女两段，必得其解，方不失之背谬侮亵，不流于奇幻，不入于淫靡。”读《离骚》必须审其结构，寻其脉络，考其性情。方廷珪云，“读《离骚》当细分其前后段落，自前至后，由浅入深；中有虚有实，有虚中实、实中虚，并无一句重复，无一字没意义、没着落，又当知其前后用意所在。”清代吴世尚《楚辞疏·序例》云，“《离骚》前半后半，文虽奇古，然好学深思者，犹能寻其起止之所在。其最令人心绝气尽，如万千乱丝，毫无端绪，如百十里黑洞，杳无荧光，而其中实径路绝而风云通，则如中间‘跪敷衽以陈辞’至‘索藑茅以筳篿’一大段文字也。”清代王邦采《离骚汇订》说，“洋洋焉洒洒焉，其最难读者，莫如《离骚》一篇。而《离骚》之尤难读者，在中间见帝求女两段，必得其解，方不失之背谬侮亵，不流于奇幻，不入于淫靡。”读《离骚》必须审其结构，寻其脉络，考其性情。方廷珪云，“读《离骚》当细分其前后段落，自前至后，由浅入深；中有虚有实，有虚中实、实中虚，并无一句重复，无一字没意义、没着落，又当知其前后用意所在。”清代吴世尚《楚辞疏·序例》云，“《离骚》前半后半，文虽奇古，然好学深思者，犹能寻其起止之所在。其最令人心绝气尽，如万千乱丝，毫无端绪，如百十里黑洞，杳无荧光，而其中实径路绝而风云通，则如中间‘跪敷衽以陈辞’至‘索藑茅以筳篿’一大段文字也。”

第二，研究史的复杂性。 王逸《楚辞章句》采用隔一、二句为注的格式，重视名物字词的训诂，而且训释字、词、句没有一定的体例，或注音解词，或疏句意，或引旧注，或涉群书；也没有具体注明段落或章节层次。朱熹在《楚辞辩证》中批评王逸“不先寻其纲领”，“全然不见其语意之脉络次第”，故其解释“无复有文理”，或“断语脉[43]”。朱熹《楚辞集注》基本上以四句为一小节作注，如《离骚》分为93节，注释是先注明或辨析字音，然后仿《诗集传》赋比兴的格式指出表现手法，最后具体解释字、词、句、章的意义或引用旧注。 [43]周秉高.朱熹反王逸功过论[J].职大学报，2003(1).

第四部分 《 离骚 》 分析